在疫情发展的初期,一线工作医务人员的声音有最精准的直觉判断。12月30日武汉市卫健委发布《关于做好不明原因肺炎救治工作的紧急通知》后,武汉卫健委称“未发现明显的人传人证据”。而李文亮等8名在一线工作的医生却于当时频频向外界发出防护预警。在此之后,仍有众多武汉协和医院、武汉金银潭医院等医院工作的医务工作者在微信群、朋友圈里发声,让大家注意保护自己的安全。可见,相较于外部人员,一线工作者的声音有更为精准的直觉判断。同时,他们敢于发声、勇担责任,充分体现了中国人民群众的使命感。
新冠肺炎疫情中一线声音的重要性
在疫情发展的初期,一线工作医务人员的声音有最精准的直觉判断。12月30日武汉市卫健委发布《关于做好不明原因肺炎救治工作的紧急通知》后,武汉卫健委称"未发现明显的人传人证据"。而李文亮等8名在一线工作的医生却于当时频频向外界发出防护预警。在此之后,仍有众多武汉协和医院、武汉金银潭医院等医院工作的医务工作者在微信群、朋友圈里发声,让大家注意保护自己的安全。可见,相较于外部人员,一线工作者的声音有更为精准的直觉判断。同时,他们敢于发声、勇担责任,充分体现了中国人民群众的使命感。
在疫情的蔓延发展阶段,一线工作医务人员的实践经验能够帮助防范疫情的扩散。在防范疫情蔓延的阶段,一线医务人员的救治经验和自身的染病经历,为控制疫情提供了重要信息。如国家卫建委第一批专家组成员王广发,通过详细复盘自己在武汉的轨迹和细节,揭示了新冠病毒可能通过眼睛进入人体,最初的症状可能不是发热的信息。这些来自一线工作者的信息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蔓延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在疫情的攻坚克难阶段,一线医务工作者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和实际行动战斗在最前线。全国各地的医生纷纷主动请缨参与疫情防控战斗。他们的前线奋战和必胜决心让广大的人民群众对这次疫情的胜利结果充满信心。与疫情初期的情况不同,广大医务工作者在微博、朋友圈等公开媒体并不是仅仅提醒注意防范,而是分享经验向亲戚朋友普及为什么病毒是可防可控的,坚定全社会防疫战争必胜的决心。
从中新冠肺炎疫情中可以看到,第一,一线人员的信息跟官方的信息有明显的互补性。在疫情初期,一线人员在社交媒体上呼吁要重视防范病毒,出口戴口罩;在疫情攻坚阶段,一线人员在社交媒体上树立信心,告诉广大人民群众病毒是可防可控的。第二,一线人员的实践经验为疫情的救治和防扩散提供了丰富的经验。医务人员凭借自身的专业知识,能够更好地识别病毒传染和扩散的渠道、病发初期的症状和特征以及救治措施的效果,帮助疫情的应对和病人的救治。第三,一线人员用实际行动支持疫情的胜利。全国医务工作者冒着生命风险的主动请缨和积极奋战,不仅保证了一线工作人员的充足,还起到了示范作用,有助于全国防疫工作的开展。同时,他们的乐观积极的态度和坚定必胜的决心,还向外传递了战胜疫情的信心。
系统性金融风险的防范中一线声音非常重要
系统性金融风险和传染病疫情风险有非常相似的特征,第一,具有传染性。传染病疫情的可怕之处在于具有传染性,金融风险同样如此。金融风险具有跨部门、跨地区的传染性,无论是由外部冲击还是内部摩擦所引发,如果不能及时应对就会蔓延成系统性金融风险。第二,防蔓延难度大。现今社会人口流动规模大,传染病爆发很容易就祸及全国。金融风险也是如此,金融部门连接着居民、企业、国家和国外部门,一家金融机构爆发金融风险极易通过上下游客户、金融市场传导到社会经济的各个部门。第三,社会影响大。传染病疫情的爆发导致整个社会陷入半停滞的状态,社会动荡和经济下滑的压力大。系统性金融风险的爆发同样会导致企业经营困难、就业压力加大、经济下滑和民心不安,冲击整个社会的稳定安宁。
在防范和化解经济金融风险中,一线的声音能够帮助我们尽早地识别风险点。一线工作人员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的多年经验,使得其对业务的实际经营和操作中可能存在的弊端和风险点有天然的识别能力。充分尊重他们的意见,听取他们的声音能够帮助监管部门更早地识别可能存在的风险点,积极监测相关主体和业务行为,防患于未然。如海关人员对于跨境走私的物品,银行风控人员对于关联交易的贷款,企业财务人员对于财务报表的造假等。
在防范和化解经济金融风险中,一线的声音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应对突发金融风险。金融风险常常爆发的突然,监管部门对新风险需要一个渐进认识和了解的过程。此时,听取一线人员的声音,能够帮助监管部门在第一时间了解风险爆发的前因后果以及外部原因,更好地评估金融风险的影响,进而有针对性的出台措施应对金融风险,防范金融风险的发酵和蔓延,避免单一风险衍生成为系统性金融风险。如盐湖股份的处理,次贷危机对中国银行业的影响。
在防范和化解经济金融风险中,一线的声音能够帮助我们识别风险传导的渠道。防止单一风险扩散蔓延成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关键在于,识别风险传导的具体渠道。监管机构和专业技术人员能够识别常规的风险传导渠道,但是难以了解操作层面、市场层面的风险传导途径。积极听取工作在一线机构的人员声音,能够帮助监管部门识别可能存在的其他传导渠道,从而能够更加全面的评估和应对金融风险。如包商银行事件冲击了结构化发行和明天系有关的企业。
在防范和化解经济金融风险中,一线的声音能够帮助我们防控风险的蔓延。中国有自己特殊的国情,同样各地也有自身的实际情况,这会造成同一政策在不同地区会有不同的政策效果。在这种不同地区金融风险程度不同、政策效果不一的情况下,金融风险的传染和演化过程一定存在较大的区域差异。此时,只有依靠一线声音的及时反馈,因地制宜地制定政策,才能最好的防控金融风险的蔓延。如地方政府债务的化解中便要"群防群治"、"一城一策"、"因债施策"。
听取一线声音防控金融风险的若干建议
保障一线发声人员的权益和安全。一线工作人员职位较低,若没有制度保障他们的发声安全,即使遇到不规范、不合法的事情,常常会出于自身利益和全家安宁的角度而选择默不作声。如中小银行的关联贷款在风控角度很容易识别,不"随波逐流"的相关职员即使在选择离职之后还会遭受原公司的刁难,说明了一线人员发声的压力之大。此时,如果不能建立可靠的法律和制度机制,保障他们的合法权益和人身安全,我们听到的一线声音难保真实。
建立定期听取一线人员声音的渠道和机制。国务院有多种渠道获取社会各部门的意见,也有定期召开专家学者和企业界人士座谈会的机制。与此相仿,监管部门和业务部门也可以开通听取一线人员声音的渠道,同时组织开展定期听取工作一线人员座谈会的机制。架通一线人员和监管部门直接交流的渠道机制,方便一线业务人员能够及时将所看到的问题反馈到监管层面,尽量在金融风险的早期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将金融风险扼杀在摇篮之中。
利用社交媒体和互联网把控金融风险的信息。充分利用互联网渠道听取群众的声音,了解一线工作人员的所思所想,采用大数据分析的手段挖掘互联网信息中的金融风险因素。针对相关问题及时开展调查,实时监测、动态跟踪各地可能爆发的金融风险点。建立互联网信息平台,方便更广大的一线工作者能够及时、低风险地将所知信息反馈到监管部门,一则能够收集更多的关于金融风险的信息,二则防止公开网络上发布造成的社会舆论风险。
推行更为严格的风控机制和外部审查机制。进一步强调金融机构风控部门的作用,建议杜绝存在政治关联的风控领导,做到真正的风险控制而不是应付监管。严明风控部门的组织纪律,建议实行单向匿名制的审核流程,从制度上消灭贿赂和威胁行为。强化第三方审查对于发掘金融风险的作用,降低由于内部人利益冲突导致的金融风险的掩埋和积累,发挥会计师事务所、法律事务所、客户和一线工作人员亲属等人员对金融风险的监督和防范作用。
【 本文作者:何青系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教授;张策系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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