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宏网12月14日电 12月13日,国家发改委经济研究所财税研究室主任许生,在出席以“美国新税改影响机制与路径,以及美国新税改对中国经济及全球经济影响与对策”为主题的第十六期“国经论坛”系列研讨会时指出,尽管美国税改可能使我国一些具有优势的劳动密集型行业面临一定冲击,但是美国税改方案核心在于解决国内问题,不会改变中美在外商投资领域的基本格局。
许生表示,在美国税改的压力下,虽然我国加快推进改革的紧迫性和必要性大大增加,但我国在内的绝大多数国家目前还不具有像美国那样大幅减税的制度条件,我国也不具备主要依靠大规模来发行国际债务,来满足政府这种需求国际环境和货币基础,这就决定了我国政府筹资只能在有限的国际债务、税收等当中进行相互的这种和选择,这与美国税改根本不同,需要客观全面的加以看待,综合冷静加以应对。
另外,许生还提到,我国新一轮减税要远早于特朗普减税,但减税只是我国税制建设的一个方面,而并非税制改革的全部,事实上我国减税基本是在税制建设和税制完善过程当中的,并非是单独的目标。
以下为文字实录:
许生:
谢谢主持人。尊敬的魏部长,尊敬的张老师,各位来宾,媒体朋友们,大家下午好!
我今天下午来收获非常大,之前我收获到我们张老师的三本书,刚才又听了张茉楠研究员详细对她课题的介绍,这是我非常有收获的,既然张研究员有具体的研究了,我在这里主要分享一下我的小观点。看来通过这个研究,事实上来讲,有些问题应该说是看得比较清楚的。
第一个观点,尽管说特朗普减税在多大程度上能够发挥作用,尚不确定,但是政策的溢出效应基本应该说是肯定的,特别是世界范围内的税收竞争将会因此而加剧,而且也已经引起了欧日等发达国家的抵制和反制。
事实上,在特朗普税改方案首次面世以前,不少国家就已经开始减税,甚至在特朗普大选期间,他以大幅减税作为竞选的纲领,使各国就已经明确表达了对减税的基本态度,这就说明国际社会对美国减税的溢出效应早有预期,这点来讲,对发达国家基本上是一个竞争性的关系。以德国来讲,今年的1月份就通过了美国为企业肩负150亿欧元,英国的减税今年4月份开始生效,同时还计划进一步降低企业税率,法国7月份也宣布,2018年减税约70亿欧元。甚至说印度,也实行了自独立以来,最大规模的商品和服务业的税制改革,就在最近几天日本政府也讨论在2018年到2020年度,将部分类型的企业,比如,积极加薪和投资的物联网的、人工智能的、致力于创新力企业所得税税率降低到20%左右,整体上把税负降低到国际有竞争力的水平上等等。
尽管说,人们尚难以对美国税改的外溢效应进行详尽的测算和评估,我为什么也很高兴觉得我们看到了这么一本评估的详细报告,至于评估的如何,我们认为还需要进一步观察,但是基本可以确定,在国际社会的税收竞争和联合反制下,特朗普税改方案的实际效果肯定会打折扣,这就说明什么问题呢?刚才张研究员,她的研究报告当中分了三种情况,第一种情况,事实来讲,和第二种情况有一个区别,区别就是对中国实行贸易的壁垒,非关税壁垒提高20%,大部分来讲,从现在美国的税率降低到新的情况,企业所得税由35%降到25%,第一种情况和第二种情况的区别就是增加了一个,第二种对中国实行非关税壁垒20%。这种情况还存在吗?实际上不存在了,预测的情况是在第三种情况,第三种情况是世界其他国家也采用减税措施,税负下降幅度和美国相同,这就是现在的情况,前面两种景象已经不存在了。
在全球化和世界经济高度一体化的今天,特朗普减税与上个世纪80年代的里根减税也难以同日而语,特朗普减税对诱导美国跨国公司回流增加投资可能有一定效果,但也绝非是灵丹妙药、包治百病,需要冷静观察和对待。现在竞相减税的情况下,美国这套税制对中国的影响是什么呢?在世界上主要国家在减税的情况下,中国如果不动的话,仍然是可以增长0.57个百分点的。在消费、投资、出口、进口方面都是有利的,这就说明美国的减税对中国的影响。假如说,这个观点可靠的话,这就是一种情况。
第二个观点,尽管我国部分行业可能也会面临一定冲击,但是美国税改也不会改变中美在外商投资领域的基本格局,美国税改方案核心在于解决国内问题,对我国制造业的影响总体上领先,可能会是我国具有比较优势的劳动密集型行业面临一定冲击,这一点需要引起关注。
近年来,随着我国制造业不断转型升级,中美在电气与企业、通用设备、铁路、船舶、航空航天等中高端制造领域的竞争日趋激烈,随着人工智能、智能制造、工业机器人等进一步推广应用,这些行业中美国原先人工成本较高的劣势在特朗普减税背景下,可能被部分抵消,在一定程度上,可能给我国带来冲击,这一点是需要看到的。
但是总体来看,美国税改对中美双边之间的格局影响有限,现阶段,我国对美投资主要集中在制造业,当前我国对美投资额占我对美投资的将近50%,租赁和商务服务业我对美投资的28%左右,主要目的为拓宽国际市场,一般对所得税的税率不敏感,我国对美在金融、科研领域等中高端领域的投资,往往也是更多的在制造业投资,严格意义来讲是制造业走出去,独立的科研企业、金融企业赴美投资尚不普遍,由于美国对外企收购美国公司的事情比较严格的安全审查制度,相关税改整车也不会实质性改变我国赴美投资的基本状况。
同时现阶段,美国也并非我国外商直接投资的主要来源国,我这儿有一个数据,2016年我国外商直接投资中美资投资仅为3.23%,刚才张研究员讲的是外资。所以美国跨国公司回流对我直接影响也会有限,从多边的外商直接投资环境来看,美国税改对我国吸引外商直接投资整体上尚不构成替代关系,在投资领域方面,外商对我国直接投资主要集中在一般制造业,目前来讲2015年外资占比是31%,房地产占23%,金融服务业是12%,主要为获得市场占有率,对企业所得税的税率不敏感。而外商对美国的直接投资主要集中在中高端、高端制造业、金融服务业、批发零售业等领域,对企业税率较为敏感,降低税率有助于吸引外商对美增加投资。
从外资来源地这个方面来看,我国外商投资主要来源于香港,目前来讲,占我国外商直接投资的74%,新加坡、韩国等东亚和东南亚国家和地区,欧美发达国家在华投资占比比较低,而美国外商投资主要来源于英国、日本、欧盟等发达国家,这也是英、德、法、日等发达国家反制特朗普减税的重要原因。我国当前之所以称为世界外商第二大投资国,主要原因在于我国作为全球新兴市场的巨大吸引力,税收只是影响跨国投资的众多因素之一,而不是唯一因素。据联合国贸发会议表示,我国仍然是外商直接投资主要目的之一。
第三个观点,尽管说我国加快推进改革的紧迫性和必要性大大增加,我国正行走在一个正确的道路上,必须要保持战略定力,砥砺奋进,增强改革信心。美国主要是由其国际债务发行的空间比较大,税收依赖度相对较低的特殊政府情况所确定的,我国在内的绝大多数国家目前还不具有像美国那样大幅减税的制度条件,我国也不具备主要依靠大规模来发行国际债务,来满足政府这种需求国际环境和货币基础,这就决定了我国政府筹资只能在有限的国际债务、税收等当中进行相互的这种和选择,这与美国税改根本不同,需要客观全面的加以看待,综合冷静加以应对。
现阶段,我国政府筹资主要依靠企业渠道,这一点大家都有感觉,但是不要有个错觉,事实上,我们国家的企业所承担或者说资本所承担的税收只有20%左右,但是实事求是讲,我们绝大多数税收甚至是百分之八九十的税收都是企业先行垫付的,同时根据税负里面消费者来承担的。降低企业的负担需要税费制度综合改革和系统调整,相较于特朗普减税,我国减税的目标只要综合全面的多,美国减税也比较综合,但跟中国的减税比较起来,那远远赶不到中国税制改革的任务那么重。减税只是我国税制建设的一个方面,而并非税制改革的全部,事实上我国减税基本是在税制建设和税制完善过程当中的,并非是单独的目标。
我国新一轮减税要远早于特朗普减税,其实在2008年,我们应对国际金融危机过程当中结构性减税,也是我国推进税制改革重要组成部分。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改革决定,进一步提出要深化税收制度改革,完善地方税体系,逐步提高直接税比重,三中全会的报告里面,改革决定里面当时规划了六种税目的改革。这里面具有比较明显的减税因素就是“营改增”,有比较明显的减税成分。尽管说我们的资源税、环保税、房地产税等改革具有一定的增税效应,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和生态文明建设所必须的,这是没有办法的。所以说大幅度削减政府非税收入和大规模取消政府收费,也是事关中央和地方各级政府职能的调整,涉及政府治理改革。
党的十九大报告又提出了加快建立现代财政制度的改革任务,总体上,我国减税重在社会治理,是持续推进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生态等综合改革的核心举措,也是治理走向现代化的必然选择。如果务实的做法来看,当前应当主要实施降低增值税水改革,振兴实体经济并且促进公平竞争,健全完善增值税税率税收制度紧密结合起来。在调查测算讲求效果和财政增收能力的基础上,原来执行17%的工商业的增值税税率进一步降为11%,为什么?是因为我们的工商业事实上来讲就是工业制造业和商业,长期以来是17%的增值税税率。而我们的服务业原来在营改增之前是营业税税率的时候,实际税收负担在4%到5%,而我们的工业和工业制业税收负担长期在8%、9%左右,长期工商业承受了巨大的税收负担,营改增来讲并没有完全改变。所以我们商品的税负和服务的税负这两端的税负平衡来讲,我们需要进一步统一税率,要降低我们的工商业的增值税税率,这也是为我们工商业自从上世纪80年代以来,所承担过重的税负负担给他一个历史性的弥补,或者分步,第一步降低了14%,进一步的降低到11%,一致性的降低,根据我们的测算,降低三个点,事实上来讲也就是五千多亿,不到六千亿,如果降低六个点,也就是11000亿左右,是增值税降税率达到13%左右,促进工业和服务业的公平竞争。
同时我们要降低我们小微企业增值税征收率,切实降低小微企业的负担,这个情况下,小微企业因为只有税,税降的比重非常大,他还要费,费相对少一些,尤其流转税多,我们的小微企业他的实际税收占他的增加值比重是很大的。所以说我们有针对性的降,我们降不降企业所得税呢?其实我们的企业所得税刚才讲了,并不是一个企业的关键痛点,事实上更多的是我们的增值税,我认为,如果务实的应对,这本身是我们自己的问题,我们要走我们自己的路,脚踏实地的去推进我们的税制改革。
我就说这些,不对的请批评指正。谢谢大家!(完)